日记20160502

写这篇文章,是想换回那个「更自己的」办法。「我会回来的。」不要用一星期后的出现来替代这句话。

抱歉,繁杂的生活把记录的心情裹挟而去了。

几天前,我的太婆过世了。血缘近、亲情远。也许是担心影响在北京的我的生活,我是等到了一切后事办完才知道消息的。我对太婆的生活了解真的很少——我隐约知道她不缺家人和亲戚,却在一个备受责怪埋怨的环境里走的。恶兆头也被预测了一遍又一遍,好走得像一点也不出乎意料。

依我观来,我周围的亲戚朋友多是纯良之人,他们偶尔说过些太婆年轻时的古怪性格,我也难以为是胡编乱造。但太婆每次见到我都是慈祥的(虽然次数很少)。所以我又不愿意随便筛选听到的消息。然而即使没有这一些消息,平日来去真的非常少,也不足以产生什么感情。

所以就这样,又在预料中,又在感情外,我得知这个被延时的死讯后非常淡定。但很清楚,在夜晚会因为这样的淡定而悲伤和挣扎一下下的,可是这种挣扎会比真正失去一个亲人直接产生的悲痛轻快很多。我根本没法想象别的事…… 这次最沉重的事是,我好像就这样给了那些还在世的人一个不合我意的、令人心碎的、关于未来的回答——真不想让他们觉得我是个难以见到的人。说实话,不论小事大事,我怕误解怕到骨子里。

记得曾经有个女生学习机放在书包里,上课时不小心响了。老师冷笑一声「XXX带手机嚄」,但那女生一声不吭。如此小事,我为她惋惜好久。

有人说过「被误解是表达者的宿命」。我倒不觉得沉默者被误解的概率会更小,即使沉默者因为没说话而不能被称作「被误解」,那结局估计也不会好多少。以此我们认为随着不断表达,同一道问题上的误解总是在减少的。此刻我只在意这一道问题,只要你肯听,我便要给你说个不停。

好多装X者可能都称不上真装X,他以为那种他特意投影在自己身上的画面真的优于自己,而实际未必。就比如说我。那时简媜说「誓言用来拴住骚动的心,终究拴住了虚空」,说的是没错,因此我试图就此放弃承诺和辩解。我今天想,不该就此不拴的——骚动的心就是迫不及待被安抚,就是一秒也好呀。

写这篇文章,我就是想换回那个「更自己的」办法。

「我会回来的。」不要用一星期后的出现来替代这句话。

实际行动一定有。而如果语言能够缓解某些误解,一定不以沉默的方式一直等到实际行动的时刻……万一来不及了呢。